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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核潜艇研制的09精神,在中国“堆谷”历久弥新

2021-06-06 12:37  澎湃新闻   - 

上世纪六十年代,八千军民从四面八方来到川南大山深处,住“干打垒”,喝池塘水,隐姓埋名、白手起家,只为一项“不可能的任务”:在当时毫无经验和资料、且国内连建造常规动力潜艇都很困难的工业条件下,建成与核潜艇1:1的陆上模式堆,以验证设计、考验系统设备、摸清反应堆性能。
 
现在的人们已经很难想象,在当时,在整个国民经济困难时期,各领域拔尖的科研精英在西南偏僻山沟里边搞建设边科研攻关,要经历怎样的艰苦。他们的到来打破了沉睡的山谷几千年来的宁静,蛇虫满地、杂草丛生,物资极度匮乏,科研设备非常简陋。第一代核动力人筚路蓝缕,全身心扑在潜艇核动力装置的研制和调试上。
 
刚到基地时很多实验仪器都没有,那就自己造。作为重要战略物资的砖头紧缺,那就“先生产、再生活”,先紧着反应堆主厂房和实验室建设,自己住进草棚和“黄泥和着稻草”搭建起的“干打垒”房子。
 
第一座核潜艇陆上模式堆也被称为196堆。近日,澎湃新闻记者来到当年的陆上模式堆研制基地——位于四川西南大山深处的九〇九基地。青衣江温婉如诗,两岸青山相对出,得益于此,这里林木密集,地势隐蔽。第一座核潜艇陆上模式堆厂址,资料图

第一座核潜艇陆上模式堆厂址,资料图

从建筑外观看起来,陆上模式反应堆厂房和其他老旧厂房差别不大。走进厂房,方能感受其隐蔽和宏伟。一个由2.67多万台件设备、部件组成的庞大、复杂、精密的核动力系统,在此诞生。模式堆在完成历史使命后已退役拆除,留存下的锈迹斑斑的墙体是它进行水下实验的地方,曾经,两座弧形墙壁之间的堆舱浸在足足8米深的水中。陆上模式反应堆厂房内部。澎湃新闻记者 杨漾 图

陆上模式反应堆厂房内部。澎湃新闻记者 杨漾 图

多位亲身参与一代潜艇核动力研制的老专家说,生活上的困难不算什么,在当时的工作和学习氛围下,每个人都不讲条件、不计报酬,没日没夜地工作。追根溯源,正如核动力专家黄士鉴在口述回忆录里所说,“位卑未敢忘忧国”是那个动荡年代所有科技工作者发自肺腑的心声。
 
当年从北京赴川南从事潜艇核动力研制的专家队伍后来大多留在了四川,供职于现隶属于中国核工业集团有限公司的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下称核动力院)。核动力院是中国唯一集核反应堆工程研究、设计、试验、运行和小批量生产为一体的大型综合性科研基地。自1965年建院以来,先后自行设计、建造了中国第一座高通量工程试验堆等7座核设施,被誉为中国的“堆谷”。
 
当年,来到基地的年轻人中有很大比例是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今天,“堆谷”的建设者平均年龄也仅为三十多岁。
 
时移势迁。当代青年科研人员拥有更丰富的物质世界和更多样化的选择,他们在活跃的市场经济环境下、风云变幻的互联网时代长大,在繁华都市、顶尖名校求学。面对一份同样需要自主创新、有着严苛保密纪律、短期内或许看不到基础研究成果转化的工作,他们还能否像老一辈科学家那样耐住寂寞、“深藏功与名”?
 
“刚来工作时的心理落差,多少还是有的。”核动力院的张震对澎湃新闻记者坦言道。2007年,他进入院里工作,之后长达三年时间里,高频往返核动力院成都办公区和九〇九基地。当时的基地虽谈不上荒凉,但一到晚上万籁寂静,“有时做实验加班到十一二点,控制室里灯火通明,一走出来,山坳里漆黑一片。”有一回,张震连续两三周在基地做反应堆热工水力实验,一个周末的夜晚乘车回到成都市区,一边是纵深幽静,另一边是繁华拥挤,那一刹那竟有些难以适应。
 
但真想搞科研,“与世隔绝”的环境就成了天堂。现在去基地的次数少了,张震反倒有些怀念。
 
“院里的整体氛围就是这样,大家都想沉下心来做点事。”对于这群名校精英而言,在核动力院之外、在核工业领域之外,或许有着更多诱惑。“但赚多少钱算是足够呢?我们还是更信奉实业兴邦。”
 
张震曾参与自主三代核电华龙一号的反应堆堆腔注水冷却系统研发试验。华龙一号“能动和非能动”的安全设计理念确保了即使在类似于福岛这样的极端事故情况下,反应堆仍能从容应对。华龙一号全球首堆福清核电5号机组发电后,张震深感自己为缔造“国家名片”出了一份力。
 
个人成长与国家发展同频共振,在彭士禄时代一穷二白造核潜艇时是这样,在这群“国之重器”接班人身上,亦是如此。
 
陆上模式堆攻关时期,彭士禄十分提倡围绕技术展开讨论甚至争议,这样可以发现问题,减少失误。如今设备和器材更先进、资料查阅更便利,但“辩论”和用数据说话,仍作为核动力院的一项文化传统被传承下来。
 
“遇到新事物,大家的想法肯定不会完全一样。那就各自提出观点和方法,讨论分析利弊,实在争论不下来,就搞个小规模测试来验证嘛。一测结果就出来了。”张震觉得,这种氛围构成了工作乐趣。
 
“平时有很多技术会,其实就是一场场头脑风暴。”何正熙说道。2018年,他和张震一同成为中核集团“彭士禄核动力创新青年人才奖”的获得者。
 
加班,是另一项被“传承”下来的文化传统。
 
在核动力院,大部分人愿意主动为事业或专业牺牲休息时间,一周7天加班的不在少数。这是何正熙的一个观察,但这种工作节奏并非出于自上而下的指令,而是从管理人员到基层员工,都在自觉为一个共同的使命而加班加点。“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我们在面试时会首先考察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给毕业生打好‘预防针’。院里还有很多核二代、核三代,对父辈的工作价值观早已耳濡目染。”
 
最原始的动力从何而来?这与核动力院在国家发展中的独特使命息息相关。
 
何正熙打了个比方来阐释自己的观点。比如很多消费电子产品,华为不做,小米会做,小米不做,其他公司会做,产品之间有可替代性。但核动力院许多人的工作属于“独一份”——核工业项目往往是庞大复杂的系统工程,在诸多领域,核动力院就是国家水平的代表,谁都不想做拖后腿的那一环。整体战斗力,是核动力院科研道路上攻坚克难最重要的内核。
 
“如果核动力院我们的研发工作能够加快一天,那么中国的核动力事业就能加快一天。”何正熙说道。
 
自强自立、求真务实、创新协同、拼搏奉献,这16个字,是第一代核潜艇陆上模式堆建设过程中凝练出的“09精神”。厂房斑驳了,但“09精神”并没有过时。
 
据基地工作人员介绍,在陆上模式堆退役时,拆除屏蔽墙的过程中,年轻的技术人员们在铅块底下发现了一句字迹模糊的话:“孩子们,辛苦了。”
 
我们不知道是谁偷偷写下了这句问候,只知道,那时的他们风华正茂,很多人告别妻儿,前往三线,只身来到与世隔绝的深山,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执行的绝密任务是什么。
 
他们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自己投身其中、即将开创的事业将与国家前途紧密相连。而这就是一代又一代核动力人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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