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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佐格新著聚焦最后的二战士兵,忧心当代人阅读得越来越少

2022-05-12 18:33  澎湃新闻   - 

今年九月即将迎来八十大寿的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便已凭借其大胆创新、奇思妙想的作品蜚声国际影坛,也是公认的德国电影“新浪潮”运动的旗手之一。
 
除了拍摄电影和执导戏剧、歌剧作品外,赫尔佐格还热衷笔耕。今年六月,他的最新文字作品《微光世界》(The Twilight World)英语译本即将在美国出版发行。这部著作的故事和人物都来自真人真事,聚焦人称“最后的‘二战’士兵”的原日军陆军少尉小野田宽郎。
近日,为宣传新书,赫尔佐格接受了美国《纽约客》杂志的采访,谈起该书创作缘起,赫尔佐格表示这一切还都要感谢疫情。“美国疫情最高峰之际,我一直都在洛杉矶家里,有好几个月时间几乎完全足不出户。既然没法带着剧组出去拍电影,那我就索性定下心来写了这本《微光世界》。其实,我想写这故事已经有二十年了,所以都不用再打什么草稿,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长期以来,相比作品本身,赫尔佐格给人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恐怕还是他拍片时付诸的无限勇气以及影片制作过程中诞生的种种奇闻轶事。比如,为拍摄《陆上行舟》而真的将一艘轮船拖上山丘,为拍摄纪录片《苏弗雷火山》而险些死于火山爆发,在拍摄《玻璃精灵》时催眠了全体演员,为《灰熊人》做采访时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枪击,以及为鼓励后辈导演而煮熟了自己的皮鞋并且公开下咽等。
近年来,为筹措拍摄资金,赫尔佐格频频从幕后走到幕前,以演员身份出现在电影《侠探杰克》以及美剧《曼达洛人》等好莱坞影视中,换回的片酬又都投入《家庭罗曼史有限公司》《火球:来自黑暗世界的访客》等作品的拍摄里。
拍片之余,他兴之所至也常常动笔创作。早在1978年,他便出版了日记体散文集《冰雪纪行》,记录他从慕尼黑步行前往巴黎的沿途随想,吸引了不少热爱他电影的观众购买。2004年,他又出版了另一部日记体著作《征服徒劳》,详细记载了二十多年前拍摄电影《陆上行舟》期间的艰辛与欢乐。最新作品《微光世界》则是他的第一部非日记体作品,虽说是真人真事,但形式上更接近于小说。
原来,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赫尔佐格就和作品的主人公小野田宽郎有过一面之缘。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便一直想为这人写一本书。“当时我是受邀去东京执导三枝成彰编剧的歌剧《忠臣藏》的,某天听说日本天皇办公室的人在打听,看我是不是有意愿和天皇见一面。我觉得这种见面没什么意义,大家都是说一些客套话,所以就一口拒绝了。但话一说出口,其实我就很后悔,觉得不好意思,时至今日仍很觉得遗憾。总之,我拒绝天皇的邀请,这让当时的气氛相当尴尬,跟我一起合作这出歌剧的日方工作人员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终于,有人打破僵局,问我既然不想见天皇,那是不是有其他什么日本人是我想要见见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脱口而出的就是——小野田。”
 
1974年3月10日,在“二战”宣告结束已经整整29年之后,一直以来都在菲律宾卢邦岛热带丛林中独自负隅顽抗的小野田,终于走下山坡,向当地警察缴械投降。 2014年,小野田宽郎因肺炎在东京去世,享寿91岁。生前,他出版有回忆录《不投降》,详述自己在那三十年里的心路历程,为何始终不愿面对战争已经结束、日本已经战败的事实。在《微光世界》里,赫尔佐格则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小野田的战争,是由想象出来的虚无和一场梦所联合缔造而成的。”
 
回忆当初,赫尔佐格表示,“我知道长期以来一直都有人想要拍摄关于他的电影,但他始终拒绝合作。但我们见面之后,他却对我说,‘如果一定要拍的话,那就应该由你来拍这部电影,赫尔佐格桑。’这让我很感动,之后有段时间里,我也确实想过要拍关于他的电影,但最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实现这个愿望。而且,怎么说呢,小野田这个人身上某些东西,可能光是用电影没法完全表现出来。比如说,他的这种自成一体的信仰系统,究竟是如何产生的?你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注重细节的人,哪怕是最小的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他的整个世界观就是由这种类似于宗教狂热一般的死抠细节所构成的。当初日本方面为了告诉他战争已经结束了,派直升飞机从空中撒了传单到他躲藏的密林中,想要劝说他快快投降。但他拾到传单之后,就像是虔诚信徒研读圣经那样地反反复复推敲,结果发现了哪里哪里的汉字有书写错误,还有对于部队番号的错误表达,于是他就认定这不是自己人的传单,而是出自敌人之手,想要骗他投降。”
 
“此外,时间的流逝,恐怕也是我最终没将它拍成电影而是写成了文字的原因之一。那次见面,我们谈了许多关于时间的话题。我告诉他说,所谓的现在,其实是不存在的,这说法让他相当着迷。我说小野田你当初在丛林里,恐怕走了一百万步都是有的,但每当你将一只脚由淤泥中抽出来,往前一迈,那就已经是过去时了,而当这只脚再次落下,那就是未来。不存在现在时。现在只存在虚构的文字和话语之中,我们也就信以为真地以为自己活在当下。但其实从技术上来说,现在并不存在。”
 
“说到虚构,大部分人都觉得小野田几十年只是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中,十分悲哀。但我倒觉得这也并不一定有多悲剧。甚至,我怀疑其实他那三十年里,过得还挺充实的。而且,我在《微光世界》里也写到了,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还不光光是小野田的虚构生活,我感兴趣的还在于,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差不多过的也都是一种虚构的人生,一种受限于各自文化框框的人生。”
就在去年,法国导演阿图·阿拉里的剧情长片《小野田的丛林万夜》(Onoda, 10 000 Nights in the Jungle)问世。虽然最终也没能将小野田的故事拍成电影,但想必赫尔佐格并不会觉得遗憾。一直以来,他都以电影闻名于世,但如今却觉得:“我的那些电影就像是我在外面的各种旅行,而我的文字作品,那才是我的家。”赫尔佐格说他相信,包括《微光世界》在内,他的文字作品,会拥有比他电影更长久的生命力。“但我自己说的也不一定都对,事实上,我还是经常判断错误的。”
 
赫尔佐格曾不止一次地指出:电影是一种管道,通过它能让我们对自己身上原本最不了解的真相——包括我们的梦和噩梦——有所领悟。相对的,文学触及的则是我们自己身上常常连自己都不知道其存在的某种更深层的自我,或者说是我们对于诗歌的感觉。
 
“哪怕是平时从不阅读的人,或者阅读但是从不读诗的人,内心深处也都有着这种对于诗歌的感觉。所以我相信文学的重要性,不仅个人的生命延续需要文学,我们人类的集体经验也离不开文学。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次我在祝酒时,引用了几句屠格涅夫的句子,宴席的主人随即也继续引用屠格涅夫的话来祝酒,大段大段的,完全背诵如流。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能将我们联系在一起。这样的事情,现在当然是越来越少了,这让我很怀念。五十年前我来美国的时候,打开电视机,看到的是戈尔·维达尔和诺曼·梅勒在激烈地辩论,都快要打起来了。那些都已成为过去,我们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现在的人阅读得越来越少,哪怕是大学里专门做研究的学生,也都看书看得不够或是干脆不看,这十分值得我们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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