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报网综合讯】2018年，北京艺术家、导演杨圆圆来美结识了年过九旬的传奇华裔舞者余金巧（Coby Yee），并将旧金山唐人街初代华人移民中的女性舞者拍进了一部歌舞公路片《女人世界》，记录了曾经辉煌的唐人街华人女性风采。杨园园说：“我希望这部影片能成为一座跨越国境、代际与文化边界的桥梁”。
舞台上的余金巧（前排正中）。（图片来源：中国侨网）
《女人世界》的“前世今生”
综合中新社、北京“中国侨网”报道，杨圆圆2018年在亚洲文化协会的支持下来旧金山展开“研究与探寻20世纪演艺圈中的华人女性”主题研究。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杨圆圆发现了许多自己未曾看过的电影、纪录片，其中就有香港城市大学教授魏时煜制作的纪录片《金门银光梦》，这部影片记录了美籍华人导演伍锦霞的故事。上世纪30年代，伍锦霞被西方媒体称为“好莱坞唯一的华裔女导演“，其拍摄过的11部电影中，1939年上映的《女人世界》是世界上第一部“全女性”出演的电影。
由此，杨圆圆萌生了要记录与伍锦霞同时代的演艺界华裔女性故事的想法。“我联系上了旧金山唐人街夜总会‘紫禁城’的最后一任经营者、传奇舞者余金巧（Coby），退役舞者、唐人街向导方美仙（Cynthia Yee），曾经的平面模特、上海来的女士吴锡锡（Ceecee Wu），以及唐人街都板街舞团（Grant Avenue Follies）的女士们”。
杨圆圆回忆自己与余金巧的初识过程，那是2018年的6月，杨园园去拉斯维加斯参加朋友婚礼，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了余金巧的表演，当年92岁的余金巧是平均年龄七八十岁的舞团中年龄最大的舞者，她在舞台上魅力四射，活力十足。杨圆圆说自己惊讶极了，“你根本不能想象，她已经92岁了”。
杨圆圆和余金巧、方美仙等舞团奶奶们从旧金山出发，一路经过拉斯维加斯、夏威夷、古巴哈瓦那、中国上海和北京。杨圆圆与奶奶们朝夕相处，成了他们的好友、孙女、导游甚至经纪人，她把这段经历拍成歌舞公路片，并以伍锦霞的《女人世界》作为片名，作为对这些华裔女性的致敬。
余金巧早年在美国艳舞大会现场演出。（图片来源：中国侨网）
旧金山唐人街的艳舞女郎
《女人世界》中主角们的父辈大多是19世纪中后期到20世纪初移民旧金山的第一代华人。当时由于《排华法案》，华人只能在唐人街活动，能从事的工作主要是餐饮业和娱乐业。旧金山的唐人街由此发展壮大，当地夜总会、粤剧院等逐渐发展繁盛。
上世纪40-60年代，旧金山中国城有一家最大、最传奇的夜总会“紫禁城”，余金巧是这家紫禁城的最后一任经营者。每当午夜，观众们都会兴奋地等待余金巧出场，就连当时的比利时国王也到现场观看过她的表演。
“Coby是那个时代最受欢迎的华人艳舞女郎，她见证了唐人街最繁华的一段历史。”杨圆圆说。2020年8月，余金巧在美国去世，而一周前，她还在跳舞。遗憾的是，由于疫情，当时身在中国的杨圆圆没有见到余金巧最后一面。
1943年12月，《排华法案》被废除。此后，越来越多的华人走出唐人街，“紫禁城”夜总会于1970年宣告停业。杨圆圆感慨，“如今的唐人街依然是新移民最初落脚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寻找着工作机会，但曾经繁华一时的唐人街再也不会重现了”。
2019年9月，杨圆圆（左二）、余金巧（左四）与都板街舞团在上海外滩美术馆。（图片来源：中国侨网）
华人女性的现状变好了吗？
杨圆圆认为，无论是当年的唐人街艳舞女郎，还是好莱坞华裔女演员黄柳霜，曾经的华人女性都被框在了一种固定的角色里。如今，华人群体的生活条件和社会地位都有所提升，华人女性也有了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但是，2020年新冠疫情席卷美国，各种针对亚裔歧视的暴力事件伴随病毒而来，让华人生存状况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目前在美国出现的华人受歧视现象仍然没有减少，尤其是疫情期间，许多华裔老人无辜遭受暴力袭击，这真的令人气愤！”杨圆圆说，“我拍摄的那些奶奶现在真的不敢出门。”
为了抵制歧视，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了一起，亚裔团体开始积极发声，少数族裔之间打破了之前的隔阂，愈发团结。杨圆圆说，“这就是一个变好的现象”。（完）
